30歲的陳喜波來自云南昭通,13年前開始到新疆拾花。今年9月,他和妻子王登興,還有表嫂、舅媽等一行五人來到南疆巴楚縣務工拾花。
拾花的生活簡單而清苦。借宿在田邊的老鄉(xiāng)家,月還未落,就要在雞鳴聲中起床。一碗米飯、兩盤炒菜,是一天中最豐盛的一頓飯。趕在天亮前吃好,借著晨曦的微光,陳喜波和妻子及幾個親戚來到棉田,開始一天的工作。
一棵棉株有10-14顆棉桃,矮的齊腳踝,高的到大腿。想要摘得多,必須雙手齊用,腰要始終處在彎曲狀態(tài)。為延長采摘時間,他們把干糧帶到地頭,午飯簡單吃過,繼續(xù)拾花。一直到夜色濃重,陳喜波和家人才披星戴月,返回住處。
三個月采摘的收入,往往能占到拾花工一年收入的一半甚至更高。正因如此,二十世紀90年代以來,每到秋季,一批又一批的內地務工者橫越千里,遠赴新疆拾花“淘金”。
近年來,隨著新疆農(nóng)業(yè)現(xiàn)代化水平的快速提升,機采棉在天山南北得到大面積推廣普及,北疆80%以上的棉田已實現(xiàn)全程機械化,人工被大型機械取代。南疆喀什、阿克蘇、巴州等地為推動農(nóng)業(yè)提質增效,也開始加快土地流轉,走上集約化種植和機械化采收的道路。
曾經(jīng)轟轟烈烈的內地采棉工進疆大潮,步入尾聲。用勤勞的雙手撐起了家,也見證新疆城鄉(xiāng)面貌的巨大變化,陳喜波對于棉田里的變化深有感觸,“從老家來摘花的人越來越少”。作為機械化時代的外來拾花工,陳喜波還在猶豫,是否該說告別,“明年大概不會再來了吧,路途太遠,采棉也確實辛苦”。畢竟,找到替代拾花的工作并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