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感受風,就這一個簡單的要求。”
說到穆斯林女性,大家可能都會想到一個拿黑色頭巾包裹頭部的形象。網上還流傳過一張照片叫也門小姐選美,個個姑娘都被黑布包裹全身,只能露出一雙眼睛,令人印象很深刻——因為不知道選什么。
其實呢,穆斯林女性的頭巾戴法根據地域和派別不同,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在這里,我先給大家分分類。
裹得最嚴的一種叫 Burka ,女性從頭到腳都要被黑布或深色布包起來,眼睛也不例外。婦女們只能透過遮住面部的那塊布上的鏤空部分來看外面的世界。我個人覺得遠看有些瘆人。
次之的是 Niqab 和 Burka 的包裹程度差不多,唯一好一點的是眼睛可以露出來,有些女性還會用手套把手遮起來。
然后是 Chador,在中東地區比較常見。穿 Chador 的婦女可以露出頭部,有些人還會露出脖子。
接下來四種戴法分別叫 Khimar、 Al-Amira、Hljab 和 Shayla 。它們和前三種戴法比起來最大的區別就是不用包裹全身,可以看到婦女們各式各樣的著裝,而且頭巾的顏色、圖案選擇也更豐富,人體面積的覆蓋程度依次遞減。Khimar 要遮到胸口, Al-Amira 差不多到肩,不過要在頭巾底下戴一個罩帽。Hljab 到脖子, Shayla 甚至只需要在頭上搭一塊頭巾就行,還可以選擇花花綠綠的式樣。
然后我們來說說伊朗,按道理說伊朗那邊應該是 Chador 的戴法比較普及。但如果實際去伊朗,會看到很多姑娘圍著 Hljab 式樣的頭巾就上街了。甚至于有些姑娘就隨便把頭巾在頭上搭一下,也不圍起來。
雖然 1979 年伊朗葛敏之后整個國家開始變得封閉起來,并規定女性出門一定要在公眾場合包住頭部,但據上一輩說,在此之前的伊朗是一個非常富裕自由的國家,婦女的時髦程度也很高。所以我個人覺得,即使到后來變的封閉起來,伊朗女性們對美的追求還是不會停止的。其中一個表現就是用露出一頭秀發表達對現實禁令的對抗。
這個情況帶來的直接影響可能就是 2014 年伊朗國家安全部隊負責人艾哈邁迪·穆哈達姆下令說,如果警察在街上看到女性著裝不當,就可以施行警告、罰款甚至逮捕的處罰。我們可以換一個角度去看這則禁令,之所以它會出現,另一方面也反映了與政府規定相反的一股潮流已經開始出現。
在這里我們要介紹一位在伊朗女性的這場脫掉頭巾運動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馬希赫·阿琳娜嘉德 (Masih Alinejad)女士。
馬希赫是一名伊朗女記者,同時也是宗教自由的倡導者和女性權利活動家。
小時候,馬希赫也是穿著 Chador 出門的。但那時起,她就很羨慕自己的兄弟,她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可以不戴頭巾,自由地在田間綠地上奔跑,而她就不可以。
后來,馬希赫去了連空氣里都是自由味道的美國。當她看到美國的姑娘可以不戴頭巾也不會有警察抓的時候,她內心的起伏我們無論如何都是很難去想像的。但毫無疑問的是,她非常愛這種狀態。然后從去年開始,她開始在 Facebook 上發布各種自己不戴頭巾露出頭發的照片。她還在 Facebook 上開了一個公眾頻道,叫“我隱秘的自由”(My Stealthy Freedom),不停地上傳自己脫去頭巾,露出秀發的照片。
現在,這個公眾頁面已經收獲了 80 多萬的粉絲。但她那些高高躍起揚起秀發的照片在伊朗國內卻受到了暴風雨般猛烈的攻擊。伊朗當局用吸毒者、變態和瘋子這樣的字眼不停地詆毀著她的形象。
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在一次次的形象抹黑之后,伊朗當局看到的卻是越來越多的姑娘開始脫去自己的頭巾露出秀發,以示對馬希赫推動的那股自由理念的支持。當然,也有一些女性出于信仰原因,依然選擇 Hljab ,但她們同樣表示憎恨一切強制手段,并捍衛人們決定自己是否選擇 Hljab 的自由。
馬希赫說,Facebook 上甚至還有許多伊朗男性也對她的倡議表示了支持。當然,email 給她最多的,還是伊朗女性。她說有一個姑娘的一句話令她印象很深刻。那個姑娘說:“我們想感受風,就這一個簡單的要求。”
但馬希赫說,現在在伊朗,伊朗仍禁止女性脫下頭巾。所以,她仍在用自己的行動影響伊朗。“伊朗是所有人的伊朗。伊朗是我和我的母親。我的母親要戴頭巾,我不想戴頭巾。伊朗應該成為能同時接納我們倆人的一個國家。”馬希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