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樣是由點、線、面組成的花紋和圖形。紋樣用于裝飾,在人類發展史中可謂歷史悠久,內容豐富。
數萬年以前,從山頂洞人的器及石器上就可看到勻衡、對稱等紋樣構成基本原理的朦朧顯現。從原始社會的石器箭棒、舟車建筑之上,我們常常可以看到獸禽紋樣的應用,這是人類狩獵生活方式的紋樣紀實;而在農業社會中農耕生活的必然反映就是植物紋樣的琳瑯滿目 ……生活是紋樣的源泉。
中國民族服飾紋樣中的變形,變得異想天開,有的幾近荒誕離奇。其中,不依常規地將各類美好之物結集一堂,是貫用之法。如此組織變形,看似無理,卻是有情。
有的是將互不相關的各種物體部分組合,衍生出一種并不存在的新物體,例如苗族刺繡常用的雞龍紋樣和魚龍紋樣;有的則是是各自以獨立的形組合于非現實的空間;例如彝族腰帶紋樣中的花、果、蝶、魚、鳥、獸等均隨意組合,極異時空。
而就組成紋樣的個體變形而言,則是以物體各部件的想象重組為主要手段,例如西雙版納傣錦佛幡中的馬紋,頭部為全側造形的外輪廓與正面造型的雙耳和雙眼組成;白族的貓紋也是全側的貓臉組合。
另外,紋樣的變形還行助于適合造形,這是由服飾紋樣的實用性決定的。
實用的前提,令裝飾紋樣必須依附于某一具形物之上,形與形之間相互鑲嵌,達成或豐滿或落的美的形式。再者,大量紋樣的幾何形構成往往成為強化變形風格和積極因素。
少數民族服飾紋樣中幾何形紋樣與自然形紋樣的不同表現形式多取決于對面料經緯紗線所形成的表面肌理的依附程度,當縫繡貼補以細數紗線來決定紋樣的形與位時,多表現為幾何形紋樣特征。
色線織錦則是在這一準則之下的另一種表現幾何形紋樣的工藝手段。幾何形紋樣較之自然形紋樣的自由無拘而言,主要表現為嚴密、規律、比例、節奏的理性美。
中國民族服飾紋樣用足變形之妙,使紋樣的表達意境與人的心靈情感緊密相連,將多盈與富足,美滿與團圓,情愛與善合表現行淋漓盡至。平面空間的巧分割,虛實主次的處理以及變化與統一、條理與反復、均齊與平衡、節奏與韻律、比例與對照等形式法則的運用,無一不體現著各民族紋樣豐富的裝飾性和有意味的形式美。
中國民族服飾紋樣的形成,極其敏銳地以其美學意蘊映現出民族文化的特征。基于畫冊本身圖片基礎的局限性,我們想要在有限的篇幅盡展紋樣的翰文化是不切實際的。而對少數民族服飾紋樣直沖觀直的美不勝收的形,我們暫且只能先就形而受美。
以組織形式對少數民族服飾紋樣來個歸總分割的初衷,多半源泉于對紋樣深遂文化徹底探源之力所不及。紋樣的組織形式由紋樣的內容和用途來決定,以生活素材為基礎,以構成法則為依據。
對少數民族服飾紋樣而言,所謂構成法則就是“美的經驗”。紋樣的組織形式可分為單獨紋樣、適合紋樣、連續紋樣和綜合紋樣。
以組織形式總攬少數民族服飾紋樣,有過于形式理性而且是缺脫內涵魂靈之憾,甚惑還有“舍本逐末”之嫌。
但,我們還是這樣地將紋樣拋呈出來了,即便僅只能為觀者招示一個純粹的形的秩序,也不失為為美的賞析提供了一級階梯。